［良堂］离婚
啊啊啊啊啊棒！甜！
文/西池
【又名《你儿子》】【私设架空】【新尝试，ooc警告】【不是刀啊真的不是】【这是我第一次剧透】
孟鹤堂决定离婚了，跟周九良。
不为别的原因，周九良不喜欢他。
周九良有一场失败的婚姻，孟鹤堂也是。
但负负没有得正，他俩将迎来第二场失败的婚姻。
本来就是仓促且不负责任的感情，天涯沦落人打了一炮就觉得遇见对的人了，热情一褪什么都不是。
昨晚喝多了酒，俩人最后大吵了一架。
一早周九良上班去了，孟鹤堂还在被宿醉折磨，加上一身臭烘烘的酒气，催着他从床上爬起来。孟鹤堂揉着太阳穴，扒光了洗个澡，再把带着酒气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，顺便把周九良换下的衣服也一块洗了——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伺候周九良。
正在阳台晾衣服，门铃响了。
周九良没带钥匙？孟鹤堂疑惑的擦干手，直接开了门—— 一个性感的女人摘了墨镜，向孟鹤堂友好的笑。
虽然只见过照片，孟鹤堂还是一眼就认出来，这是周九良前妻。
“你好。”孟鹤堂扶着门框说。
“你好！不请我进去坐吗？”女人一脸无赖，孟鹤堂吸了口气，让开路，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女人却没有直接进去，而是转身从旁边推出一辆儿童车，车里坐着的小娃娃手里抓着奶嘴，圆溜溜的眼睛笑咯咯的看孟鹤堂。
“我儿子。”女人介绍，“也是周九良儿子。”
孟鹤堂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，夸奖道：“真可爱。喝点茶吧。”
“谢谢，麻烦了。”女人回答着，简短说明了来意。
孟鹤堂熟练的倒了茶，坐在主沙发上。
“养小孩这事儿找我没用，你还是找周九良谈，我们这两天就离婚。”孟鹤堂放下茶杯，真诚的说。
“我跟他电话里说了。”女人说，“我要结婚，去国外，以后他就归周九良管了。今天先麻烦孟先生照顾一下。”女人指了指一旁的婴儿车。
孟鹤堂失笑，道：“不答应，请回吧。”
女人：“...”
孟鹤堂再度拿起杯子，嘬了口茶，一副我自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火大。女人咬牙：“你就看在周九良的面上——”
“停，你是给我装糊涂呢？你觉得周九良在我这儿还有面子可看吗？”孟鹤堂差点没把茶喷出来，“我要和他离婚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会同意的，东西我都放在儿童车的兜里了，他很好养的。”女人站起来拍了拍衣服，走到儿童车前，蹲下吻了吻车里的小东西：“程程，妈妈走喽，跟你孟叔叔好好玩。”
“你不怕我对你儿子不好？”孟鹤堂眯着眼睛，心想还真被女人猜中了——他会同意。
“不怕。因为你喜欢周九良，周九良也喜欢你，你俩离不了婚。”女人故意死死盯住孟鹤堂，得逞的看他掩饰不住的脸颊泛红，轻笑了下，关上了门。
身后儿童车里的小家伙也跟着咯咯笑。孟鹤堂心想这一家子都什么精神病，然后蹲下装作很凶的样子看着周程：“小东西笑什么！你妈不要你了！”
程程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，像小莲藕一样的胳膊摇摇晃晃举起来，送给孟鹤堂一块糖。孟鹤堂看着这嫩嘟嘟的小脸儿，忍不住笑，满心爱怜的把他抱起来，在怀里好一番揉把。
孟鹤堂投降。
程程非常听话，看着孟鹤堂手忙脚乱的给他泡奶粉就知道咯咯笑。孟鹤堂觉得今天应该是没法干别的事了，索性一心一意研究怎么带小孩。
孟鹤堂用吸尘器把地毯吸了又吸，再铺上了小朋友的爬爬垫，才小心翼翼将小家伙放上去，自己也坐在他旁边陪他玩。孟鹤堂很有耐心，而且也不觉得无聊，程程也很喜欢孟鹤堂，黏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妈妈。
周九良回家已经是晚饭时间，孟鹤堂还和程程在地上玩。夕阳的余晖落进客厅，孟鹤堂低低笑着，奶白色的衣服上衬着光影，怀里圈着一个小小的孩子。昨夜的争吵都远去了，周九良的内心好像突然变得柔软，他有一种冲动，想过去拥抱孟鹤堂。
孟鹤堂的睫毛半垂，听到周九良的声音，恍惚的仰起头，给周九良展示了一个温暖的笑，而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澄澈。
“回来啦。”孟鹤堂接着抓起小孩的小手冲周九良晃动，嘴唇贴着他的发旋，捏着嗓子说：“快打招呼，爸爸回来了！”
本来周九良因为前妻的事心情烦躁，此时心却已经完全的平静下来，发不出一丝火气。但碍于面子，周九良没有说话。
孟鹤堂猜想周九良不高兴，这个时候也不合适谈离婚。他手指竖在嘴前向程程嘘了一声，抱小孩进了屋，然后独自走出来，围上围裙。
“给你做个番茄汤，我新学的。”
周九良心里得到些安慰，嘴上也只是嗯了一句，孟鹤堂就兴冲冲的做汤。准备佐料和切番茄的时候周九良悄悄的看着孟鹤堂，心中涌动。
孟鹤堂把汤端给周九良，便和程程坐在沙发上。周九良低头一勺一勺喝汤，不得不承认孟鹤堂在烹饪上确实有点天赋。
“好喝吗？”孟鹤堂期待的问。
“嗯。”周九良闷闷的答。
“那就好...哎呀你干什么——”周九良抬眼看过去，程程正抱着孟鹤堂的脖子啃来啃去，弄得他脖子水光光的，“噫，你真恶心...”孟鹤堂揉揉他的小脑袋，小家伙不依不饶，啃的更起劲了，闹的孟鹤堂吱呀怪叫。周九良心里无端有些不舒服，只想把这小东西扔出去。
孟鹤堂却没发现，扁着嘴不满道：“口水程程...”
“那个、”周九良放下勺子。
“嗯，你等一下。”孟鹤堂把程程抱起来，“咱们去睡觉好不好？”
等把小孩哄睡了，掩上门，孟鹤堂疲惫的擦了把额头，跟周九良对坐在沙发上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周九良没有看着孟鹤堂。
“没事。”孟鹤堂苦笑了一下。
“明天就去办手续吧。”
“行，以后周程怎么办？”
孟鹤堂想，周九良结婚离婚可能一直就这么草率，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才二十三，结婚不到一年孩子都没出生，前妻就提离婚，周九良爽快的答应了。离婚之后三个月，认识孟鹤堂，俩人打了一炮，又立马领了证，到现在结婚两年，也过不下去了。
他不知道周九良怎么跟前妻协商的，但以后周九良就不能那么潇洒了。他要是没有做父亲的觉悟，孟鹤堂也帮不了他。
“下个星期我送他去爷爷奶奶那。”
“爷爷奶奶年纪大了，他这么小，不能这么折腾。”孟鹤堂不同意，“你得学着自己带。”
“再想办法吧。这几天可不可以麻烦你再照顾一下，当我雇佣你，付薪、”周九良也觉得不是个事儿。
“用不着。不差这点钱也不差这几天，替你看着就是了。”孟鹤堂大手一挥，笑得大度。
周九良点点头，从兜里摸打火机。
“少抽点。不为自己，也考虑考虑别人。”孟鹤堂说完又补充，“我说程程。”
次日。
“你要带他一起去？！”周九良抓了抓头发。
离婚不能因为孩子扶养问题没有达成共识就搁置不管了，这属于周九良历史遗留问题，孟鹤堂觉得跟他没关系。不过大人都不在家，小朋友怎么办？
孟鹤堂非常勤奋的收拾了一早上，装好了一切小孩可能用到的东西，推着婴儿车讨好的向周九良笑。
“不行。”周九良冷着脸，“明天就把这个小东西送走。”
“我照顾又不是你照顾！而且这是你儿子！”孟鹤堂懒得赔笑脸，反驳道。
“你——”周九良一会儿指着孟鹤堂一会儿指着程程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算了，不为难你。一会儿办完手续，我自己带小孩再去超市买些日用品。你快点找下家好吧？”孟鹤堂平静的说完，默默开门出去了。
周九良想跺脚，心想只要孟鹤堂再服个软撒个娇，自己就勉为其难答应了，他这样带着孩子出去，怎么看也不让人放心。
可是周九良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，叉着腰站在玄关生闷气。
“你怎么还不出来啊？在门口等你半天了...”突然孟鹤堂打开门，拧着眉头嘟念。
周九良想笑，却努力板着脸，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和孟鹤堂走在一起。孟鹤堂也装作不知道的向前看，心想多大的人了，还是那样，以后可怎么办。
即使带着娃，孟鹤堂的认真劲头也没减半点，离完婚还兴奋的和打鸡血一样，要拉着周九良去超市。
“儿子吗？看您这么年轻。”孟鹤堂认真挑选纸尿裤，导购小姐看见后过来搭讪。周九良翻了个白眼，心说三十多了，不太年轻。
“嗯...他儿子。”孟鹤堂指了指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周九良。导购小姐有点迷茫的看着两个男人。
周九良看看孟鹤堂，无聊的点点头，接话道：“我儿子。”
“不如下次把妈妈叫来选吧，爸爸好像不擅长这些东西呢。”导购小姐看周九良敷衍的神情，尴尬的笑。
“这就是妈妈。”周九良点点孟鹤堂的脑袋。孟鹤堂没听清，抬脸傻笑了一下，程程坐在车里要抱抱，孟鹤堂赶紧抓起几包纸尿裤塞给周九良去结账，程程环住孟鹤堂的脖子吧唧吧唧的亲。
导购小姐和身后的一众同僚又看看老实结账的周九良，似乎有种豁然开朗的样子，一齐冲孟鹤堂和小孩投了个温馨的眼神。
“我提着吧，你推车。”
孟鹤堂想把购物袋挂在车把上，周九良拦下了。两人没急着回去，推着小孩在公园里转了转，沉默许久——
“离了。”
“离了。”
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。
“梨、梨——”
“程程不要学这个！”
晚饭后，程程要看电视，孟鹤堂开始喊周九良。
“干什么？”周九良凶巴巴。
“过来和我们看会儿动画片，”孟鹤堂道。
他以后不在周九良身边，还是要周九良自己带孩子，现在不相处，指望小孩自己认爹吗？
周九良无奈的坐到孟鹤堂身边，程程好奇的往周九良这边爬，周九良伸手挡了一下:“你最好别过来。”
“这么凶做什么，你是他亲爹。”孟鹤堂护住程程，把小家伙往身后一藏，扬脸瞪着周九良。此时两人的脸离得非常近，呼吸可闻，却不住凝神。突然程程猝不及防的推了孟鹤堂后背一把，孟鹤堂当即撞到周九良的嘴唇。
孟鹤堂还在呆愣，这一刻他想的居然是很久没有跟周九良接吻了——那种两厢情愿的吻。感觉周九良和他相贴的嘴唇动了动，接着眼前一片黑暗，周九良用手蒙上了孟鹤堂的眼睛，主动继续吻下去，但是很快就分开了，周九良快步头也不回的进了屋。
孟鹤堂脸已经红透了，他不知道周九良为什么这样做，他什么也不敢想。
晚上周九良和孟鹤堂并排躺在床上，都在装睡，一夜无眠。一大早周九良又去上班了，孟鹤堂才慢慢睡过去。
一整天周九良精神都不好，就提前翘了班。他打开家门，看见孟鹤堂和程程正坐在地毯上搭积木。
“我怎么教你的，还记得吗？”孟鹤堂小声的跟程程说。
“嗯！”程程用力的点头，然后冲着还在玄关换鞋的周九良大喊：“粑粑——窝想泥辣！快和窝萌丸吖！”
“是爸爸啦小傻瓜...”孟鹤堂惨不忍睹的纠正发音。
周九良虽然想去歇会儿，但看到孟鹤堂小心掩饰的期待眼神，还是决定去和一大一小玩积木。周九良面无表情，孟鹤堂却和程程击了个掌。
“来，亲亲爸爸。”孟鹤堂提议，周九良却无情的推开了程程的小嘴，小家伙一脸委屈的回头看孟鹤堂。
“你怎么这样？你不让他亲，那我就替他亲！”说罢，孟鹤堂作势凑上前，周九良也没有躲闪的意思，程程看着越离越近的两个人，嘟起小嘴。
“哈哈哈哈逗你的，害怕了吧。”孟鹤堂没有亲上去，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头摆弄积木。周九良突然捂住了程程眼睛，程程的小手碰倒了刚搭好的大楼，接着周九良吻上了孟鹤堂的唇，孟鹤堂心说这次怎么不捂我的眼了？
唇分，彼此又若无其事的排着积木。孟鹤堂心烦意乱，不清楚周九良为什么这样捉弄他。
程程想，这是爸爸和妈妈。
傍晚，周九良坐在地毯上，背后靠着沙发，怀里圈着孟鹤堂，孟鹤堂倚在周九良怀里，身前趴着程程。一家三口安静的睡着，十分温馨。
客厅里的周九良先醒了，胳膊有些发麻。孟鹤堂受了惊动也醒过来，侧头看周九良时不忘护住怀里的程程。周九良小声地问：“还睡吗？”
孟鹤堂和周九良正要趁不清醒再交换一个暧昧的吻。“妈妈——”程程喊道。
听到声音后两人如触电般空出距离，孟鹤堂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问：“想妈妈了？”
程程不说话，只紧紧抱着孟鹤堂。孟鹤堂没忍住笑了，跟周九良对视了一眼，抱着小孩站起来，拍着他的背安慰，“妈妈有点忙，爸爸也很好呀，他会一直陪着你，是不是呀爸爸？”孟鹤堂踢了踢周九良，周九良正要起来，口袋电话响了。
孟鹤堂比了个嘘和程程一起等周九良接电话。
周九良嗯了几句，歪了歪头，说小妹和妹夫晚上要来家里吃饭。
“说不说？”周九良是问离婚的事儿。
“先不说了。”孟鹤堂看着程程，叹了口气。
周小妹是个很开朗的人，丈夫也腼腆老实，两人非常般配。夫妻俩从超市买了不少东西，打算去哥哥家大显身手，做一顿一直没什么机会吃的家常饭。周小妹很喜欢孟鹤堂，她一进门就给了孟鹤堂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“今晚我做饭，让哥哥嫂子尝尝我的手艺！”
孟鹤堂向小妹夫点了个头作招呼，又去检查周小妹带来的食材，“我也添两个菜。”
“嫂子还会做饭？”周小妹惊讶。
“当然啊。”孟鹤堂得意。
“那我哥这回倒是娶了个贤惠媳妇，那谁估计就不会这些。哥，好好珍惜吧，你这种少爷没人伺候的！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周九良一开口，周小妹赶紧闭嘴，偷偷跟孟鹤堂吐舌头，小妹夫看着这个混乱的局面，干干的笑。
晚饭前厨房一阵兵荒马乱，孟鹤堂和周小妹聊天斗嘴，厨房里传出阵阵笑声。小妹夫担忧邻居会不会来敲门，周九良则被烦得想拆厨房。两位家属并排坐在沙发上，等待自家媳妇做好饭。
“菜齐了！吃饭！”周小妹眨眨眼，端着最后一盘小炒肉先来到餐桌前。
“老婆真棒！”小妹夫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，期待的搓搓手，探着头亲了周小妹一下，小妹甜蜜的笑了笑。周九良看看孟鹤堂，后者有些局促的低头摆餐具，小声说：“上次家里没牛肉，这次小妹买了，就炖的番茄牛腩，一会儿你尝尝。”
“嗯。”周九良拉开椅子坐下，其他人也都安排好座位。
一顿饭，小妹夫和周小妹你侬我侬，孟鹤堂忍不住看小情侣互动，也不觉得烦，只是羡慕，再回过神低头吃好自己的饭，想着快点吃完，等程程睡醒了再给他拌个鸡蛋羹。
周九良听不惯肉麻字眼，却见孟鹤堂将羡慕二字写在了脸上，越发不理解。
“哥哥，你也不给嫂子夹菜。”周小妹嘟囔的压住周九良筷子。
“他自己有手。”
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周小妹瞪了周九良一眼，开口道：“嫂子改嫁吧，跟我哥不会幸福的。”
“吃你的饭，这么多话。”
周小妹才不理她哥，扭着头跟孟鹤堂讲话：“但我嫂子人美心善，不会抛弃我哥的对吧？他这人就这样，不懂情调不懂浪漫，脾气还差。他的词典里可能连‘我爱你’都没有...不对不对，‘我爱你’还是有的，不过只有逢年过节才说上一说，比如‘我爱你中国，亲爱滴母亲～’平时都是按字收费的！”
孟鹤堂被逗笑了，给周小妹夹了块牛肉，没回应。
周小妹觉得气氛不对，不敢讲话了。一顿饭奇奇怪怪的吃完，等孟鹤堂去给程程喂饭，周小妹才把哥哥拉到一边。
“你跟嫂子吵架啦？”
“离婚了。”
“哥，我这么跟你说，你这辈子，只能打光棍了。”
周九良没说话，周小妹转头要走，却被拉住了。
“干什么？离都离了，各过各的吧。”周小妹促狭的说，“反正我嫂子人这么优秀，不愁嫁。我看他之前上班的那个酒吧，调酒师叫栾什么来着，就挺好。”
孟鹤堂要搬走了，程程一直在哭。
“周程，你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哦知道吗？”孟鹤堂跟着哭，周九良额头突突的跳，也有点想哭。
长痛不如短痛，孟鹤堂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，拉着箱子走了。周九良抱着周程，说不清是什么心情。
他雇了个保姆照顾小孩，晚上开车去孟鹤堂上班的酒吧偷瞧。有个叫栾云平的是对孟鹤堂格外好，会送他下班，一路送到孟鹤堂现在住的房子。
孟鹤堂的态度一直很客气，没什么亲昵的举动。那还差不多，周九良想。
说实话离婚并没有让周九良很难过，或者幡然醒悟自己多么爱孟鹤堂，孟鹤堂也一样。可能还是遗憾比较多，以为能长长久久的，半路还是下了车。
保姆下班，把程程交到周九良怀里。程程眼睛红红的，也不讲话。
“爸爸明天带你去买玩具？”周九良不熟练的哄小孩。
“我要妈妈。”
孟鹤堂临走之前又把家里收拾了一遍，没用的东西都扔了。周九良找了半天没找到烟和打火机，突然想起柜子里偷藏烟的盒子，于是翻出来打开，已经全替换成了棒棒糖，还有劝他戒烟的字条。他看着孟鹤堂的笔迹，心口有些不舒服。
纸的背面还有字，周九良翻过来看——“实在想抽的话，电视柜第二层，还有一盒。我警告你，是最后一盒。”
周九良没忍住笑了，孟鹤堂还是心软的给他留了一口。这人怎么这么温柔。
真奇怪，一旦分开，就会想起对方的好，在一起就只会吵。可他怎么也想不起吵架的原因了。
孟鹤堂会不会念他的好呢？他有什么好？
妹妹说的对，自己不懂情调脾气也坏。孟鹤堂又不是搞慈善的，没义务受委屈。
周九良突然想通了，他把烟扔进垃圾桶，含了根棒棒糖去陪程程睡觉，他希望在梦里能见到孟鹤堂，在梦里他和孟鹤堂更加且相爱。
“九良，九良？”孟鹤堂迷迷糊糊的喊。
周九良怕梦轻易醒了，不敢做声。
“我听见孩子哭了我去看看，九良你松手。”孟鹤堂挣开周九良，打开了夜灯，却见周九良也红着眼睛，“哟你怎么也哭了？做噩梦了？你先排个队我先看程程。”
周程半夜哭闹要妈妈，孟鹤堂好不容易把程程哄睡，重新窝回被子想睡觉，却被周九良从背后抱住。
“别闹我你明天还得上班。”孟鹤堂嘟囔。
“你还没哄我。”
“精神病啊你快睡觉了。”孟鹤堂真的很困了。
“我梦到咱俩离婚了，你走了，跟姓栾的好了。”
“想象力真丰富快点睡吧。”孟鹤堂没空理周九良说梦话。
“孟哥你爱我吗？”
孟鹤堂终于觉得不对劲，他鲤鱼打挺的坐起来，去摸周九良脑门：“这话平时都是我问你，今天怎么转性了？”
“不管你爱不爱我，我爱你。”周九良说。
“不对哎，你怎么回事？”孟鹤堂盘着腿抱着胳膊，“隔壁睡的谁？”
“你儿子。”
“是你儿子。”孟鹤堂纠正。
“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？”周九良反驳。
“那我是谁？”孟鹤堂继续问。
“我就是做了个梦不是阿兹海默症！”周九良抓狂。
“什么症？”孟鹤堂问号.jpg
“算了我爱你快点睡觉吧，我明天还得上班呢。”周九良投降了翻了个身压住孟鹤堂。
“不是睡觉吗？”孟鹤堂警觉.jpg
“所以咱们得快点。”
—小番外—
“我现在有点好奇你做什么梦了。”早晨的时候孟鹤堂问。
“就是梦到周程被送来之前，咱俩吵架那回。没和好，直接离婚了。”周九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心有余悸。
“谁提的？”
“好像是你提的吧？”周九良琢磨。
孟鹤堂撇撇嘴，道：“那就是了，肯定是假的。梦都是反着的，所以应该是你提离婚。”
“打你小嘴嘴！梦都是反着的咱俩不会离婚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孟哥我爱你。”
“我一会儿给你转钱。”
“？”
“不到逢年过节你可舍不得说，我以为是付费的呢？”
“以后我天天给你说。”
“别了，听不起。”
“肉偿也行，先生我不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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